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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中宗与韦皇后,唐中宗和韦皇后之第二十一章·烂漫天真赤子心

建造于唐中宗神龙年间的《大唐皇帝供养图》,是唐中宗唯一留给世人的形象

在顺利地给公主们开府置官属之后,李显就加大了对政变五王的清算行动:“春,正月……闰月……武三思以敬晖、桓彦范、袁恕己尚在京师,忌之,乙卯,出为滑、洺、豫三州刺史。

”虽然相关史料总是把敬晖、桓彦范、袁恕己的被贬外放归咎于武三思对他们的猜忌,然而,李显本人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才是最大的因素,贬谪这几个人是他和韦氏共同的决定,武三思只不过是个执行者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候距离李显给公主们开府置官属的日子还不到十天,虽然相关史料并没有记载这两件事情之间的关联性,但是,这几个人很有可能因为反对妇女参与朝政,进而反对公主们开府置官属,导致李显对他们长期积压在内心深处的不满彻底爆发,不想容忍他们继续呆在权力中枢,便借着武三思的手把他们赶出了京城。

就这样,当初带头发动神龙政变的五王,全部被迫离开了洛阳。

基于兔死狐悲的心态,当初跟着他们一起参与神龙政变的大臣,就会对这样的结果心生不满,王同皎就是其中的一位,他每次和亲信谈到朝堂上的事情,一提到武三思和韦氏,就会愤怒得咬牙切齿:“同皎疾武三思及韦后所为,每与所亲言之,辄切齿。

”次数多了,他的这番言行举止就难免被某些小人耳闻目睹,继而给他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而这些小人便是曾经依附张易之、张昌宗的宋氏兄弟,也就是宋之问、宋之逊。

如前所述,神龙政变结束之后,张易之、张昌宗的党羽被诛杀的被诛杀,被贬职的被贬职,被流放的被流放,宋之问、宋之逊作为其中的一分子,也逃不过这番劫难,只不过他们的运气比较好,仅仅是被流放岭南而已。

然而,他们并不甘心就此了却残生,便偷偷跑回了洛阳,暗中寻找东山再起的机会,而王同皎的家就成了他们跑回洛阳之后的第一个落脚点:“三月……初,少府监丞弘农宋之问及弟兖州司仓之逊皆坐附会张易之贬岭南,逃归东都,匿于友人光禄卿、驸马都尉王同皎家。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有机会看见并听到王同皎及其亲信大谈武三思和韦氏的坏话,从而觉得自己翻身的机会到了。

宋之逊便秘密安排自己的儿子宋昙、外甥李悛向武三思告了密,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将功赎罪:“之逊于帘下闻之,密遣其子昙及甥校书郎李悛告三思,欲以自赎。

而武三思很快就做出了反应,他安排宋昙、李悛联合冉祖雍向李显上了一道奏疏。

在这道奏疏当中,他们控告王同皎伙同张仲之、祖延庆、周憬等人秘密勾结死士,计划发动政变杀死武三思,然后带上兵马闯入皇宫,继而强迫李显废掉皇后韦氏:“三思使昙、悛及抚州司仓冉祖雍上书告同皎与洛阳人张仲之、祖延庆、武当丞寿春周憬等潜结壮士,谋杀三思,因勒兵诣阙,废皇后。

”可想而知,面对如此事关重大的举报,李显不会置之不理,他马上派人把相关的涉案人员给予逮捕,并安排了几个官员去审理这件案子:“上命御史大夫李承嘉、监察御史姚绍之按其事,又命杨再思、李峤、韦巨源参验。

在审讯的过程当中,张仲之历数武三思的罪状,其中还涉及到了宫闱秘事,显然和武三思与韦氏通奸的传闻有关。

可是,杨再思和韦巨源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任凭张仲之说得唾沫横飞也不理睬他。

相对于杨再思和韦巨源,李峤和姚绍之的行为就直接得多,还没等张仲之说完所有的话,他们就命令狱卒把他的双手反绑起来,迫不及待地要把他押送到监牢里面:“仲之言三思罪状,事连宫壸。

再思、巨源阳寐不听;峤与绍之命反接送狱。

”可是,张仲之并不愿意让这场审讯就这么结束,他一面挣扎着,一面回过头来,继续向负责审讯他的这些官员诉说武三思的罪状,嘴巴一刻也不肯停下来:“仲之还顾,言不已。

”姚绍之见状,就非常不耐烦,为了尽快让张仲之配合狱卒的押解工作,他就下令狱卒用棍子殴打张仲之。

没想到张仲之非常强悍硬气,哪怕手臂被打断了也没有闭嘴,到了最后,他还大声呼喊着对姚绍之说:“我现在还活着,就输给了你,可是,等我死了,一定会到老天爷那里告发你的罪行!”然而,任凭张仲之使劲挣扎、使劲诅咒,负责审讯他的官员也没有采纳他的口供,而且很快就对他做出了处理结果,那就是,判决他和王同皎等人斩首,并没收所有的家产:“绍之命挝之,折其臂。

仲之大呼曰:‘吾已负汝,死当讼汝于天!’庚戌,同皎等皆坐斩,籍没其家。

不过,在参与暗杀武三思、废黜韦氏的人员当中,就有一个漏网之鱼,他就是周憬。

当时他带着仆人逃到了比干庙里面藏身,在得知王同皎等人的死讯之后,他就当着仆人的面,对着比干的神像高声说道:“您是上古有名的忠臣,一定能知道我对大唐朝廷的忠心!武三思和皇后淫乱,企图颠覆大唐的江山,实在罪不可赦!总有一天,他们会被押解到闹市斩首,继而被被枭首示众!只可惜我见不到这一天了!”说完之后,他就拔剑自刎而死:“周憬亡入比干庙中,大言曰:‘比干古之忠臣,知吾此心!三思与皇后淫乱,倾危国家,行当枭首都市,恨不及见耳!’遂自刭。

资治通鉴·卷二百零八·唐纪二十四·中宗大和大圣大昭孝皇帝中·神龙二年丙午》对这起案件的记载,就到此为止了。

咋一看,它并没有直接指出王同皎企图暗杀武三思,也没有直接指出他企图逼宫废后,反而直接指出,武三思在得知王同皎仇视自己和韦氏之后,便指使亲信联合宋昙、李悛告发王同皎预谋联合他人暗杀武三思乃至逼宫废后。

至于这个告发是否具有污蔑的性质,这里的记载也没有明说。

于是,它对整个事件的记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交友不慎并祸从口出的故事。

倒是《旧唐书·卷九十·列传第四十·杨再思传》把这件事情定性为一场冤案,指责审理这件案子的杨再思等人没有发觉王同皎是被武三思诬陷的,进而导致了王同皎的死亡,于是大家都为王同皎感到十分冤枉:“杨再思,郑州原武人也……时武三思将诬杀王同皎,再思与吏部尚书李峤、刑部尚书韦巨源并受制考按其狱,竟不能发明其枉,致同皎至死,众冤之。

然而,《大唐故驸马都尉、光禄卿、赠左卫大将军王公墓志铭并序》就直接承认了王同皎秘密收买死士,预谋暗杀武三思的事实,并且把他的行为动机解释为,他看不惯武三思的权势熏天,图谋不轨:“君讳同晈,字同晈,琅耶临沂人也……时德静郡王武三思怙宠专威,回天转日,图为不轨……公又阴赂死士,誓将屠之。

”《新唐书·卷一百九十一·列传第一百一十六·忠义传上·王同皎传》也记载了这件事实,并且更为详细地交代了参与这起暗杀的相关人员,还明确指出武三思淫乱宫闱,暗指他和韦氏通奸,同时也透露,王同皎等人打算在护送武则天的灵柩从洛阳运往长安的路上,用弓弩射杀武三思:“王同皎,相州安阳人……神龙后,武三思烝浊王室,同皎恶之,与张仲之、祖延庆、周憬、李悛、冉祖雍谋,须武后灵驾发,伏弩射杀三思。

”结合墓志铭扬功隐过的功能,再从王同皎被《新唐书》写进“忠义传”,还被《新唐书》明确记载他策划暗杀武三思的情况来看,王同皎意图暗杀武三思的事情的确是真的,并非出自武三思的诬陷。

此外,从相关史料对这起暗杀事件的记载来看,王同皎等人所策划的暗杀行动,并非只针对武三思一人,而且还针对韦氏。

否则,他们为什么还要声称韦氏和武三思通奸呢?不就是因为淫妇不配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嘛!可是,这样一来,这起流产的暗杀事件就有了“挟君废后,逼父出母”的性质,在那个时代就属于十恶不赦的罪行。

只不过,鉴于王同皎只是女婿而非子嗣,他或许可以逃得过“逼父出母”的定论,却也逃不过“挟君废后”的罪名。

在这之前,干过这种事情的,正是三国时期的曹操,他就逼着汉献帝废黜了伏皇后。

而曹操在封建正史当中就是一个奸臣的形象,既然王同皎是个忠义之臣,那他怎么可以干出和曹操一样的事情呢?或者说,他怎么可能干出和曹操一样的行径呢?所以,即使王同皎的确有过“勒兵诣阙,逼宫废后”的打算,给他作传的史官也会隐去这方面的内容,以免影响他的正面形象。

可是,由于史官没有同时隐去王同皎及其同伙仇恨韦氏,更没有隐去他们控告韦氏和武三思通奸的事实,也就没能彻底隐去他曾经企图“勒兵诣阙,逼宫废后”的真相。

问题就这样来了。

韦氏毕竟生活在守卫深严的宫禁,也没有模仿武则天设立专门的机构公开招揽男宠。

因此,就算她真的和武三思有奸情,按道理来说,像平民张仲之、武当县丞周憬这样的小人物是没有机会知道的,偏偏这样的宫闱秘事还真让他们知道了。

那么,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很显然,由于身份的限制,他们注定不能进入韦氏的生活区域,也就不能“眼见为实”,因此,他们的消息来源就只可能出自其他人的口口相传。

而宫闱秘事的传播途径从来只有“身份的自上而下,区域的由内而外”这一条,也就是说,当他们得知这件宫闱秘事的时候,比他们地位更高的人早就知道了,像那些有机会接触李显、韦氏和武三思的朝廷官员就不可能不知情。

然而,从始至终,告发这件事情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是身处庙堂中心的高级官员,反而都是远离庙堂中心的小人物。

难道那些勇于和武三思、韦氏对着干的高级官员,就没有勇气告发这样的丑闻?确实没有。

因为按照君主制时代“臣侍君后如父母”的伦理观念,这样的做法就像儿女向父亲告发母亲和外人私通,违背的是“儿不捉母奸”的道德观。

更何况,对于君主来说,臣子终究是个外人,那么,臣子绝对不能不顾彼此的体面,去亲口告诉皇帝:“你的皇后给你戴绿帽子了。

”否则,触怒龙颜的他就要丢官甚至丢命,就算皇后因此被废,奸臣因此被杀,那也是得不偿失的。

即使皇帝会对他网开一面,保住他的官职和性命,也废了皇后,杀了奸臣,可是,由于他率先违背了“儿不捉母奸”的道德观,一旦将来与同僚产生利益冲突,这个道德污点必然会成为对方攻讦他的道具,从而拖累他的政治盟友。

基于这样的文化背景,向来自诩清高的士大夫阶层就不会也不敢再把他当作自己人,按照今天的说法就是,他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一旦失去同僚的守望相助,他还怎么继续混迹官场?这样一权衡就会发现,告发韦氏和武三思淫乱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所以,像这样的脏活就只能等着别人去干。

而他们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在暗中宣传这件宫闱秘事,扩大知情人的范围,然后等着哪个二愣子跳出来当这个告发者,再狠狠地利用他制造舆论。

假如能借此实现废掉韦氏、杀掉武三思的目的,那就大功告成了,暂时不能实现这个目的也没有关系,继续耗着就行。

至于这个二愣子是否会成为帝王之怒的炮灰,他们并不在乎,更没有兴趣认认真真地营救他们的生命,甚至很有可能还盼着他们就此牺牲,再用他们的鲜血给韦氏和武三思添加一个黑点,以此增强自己反对韦氏和武三思的正义性。

那么,谁会当这样的二愣子呢?如前所述,先后就有王同皎、张仲之、周憬等人做了这样的二愣子,而且就属王同皎的身份最高,他也是高级官员当中唯一一个干脏活的,这也让他落了个身首异处的惨烈结局。

由此可见,王同皎的智商短板在这一起未遂的暗杀事件当中暴露无遗。

事实上,他也不是第一次暴露自己的智商短板了。

比如,在他劝说李显参与神龙政变的时候,就公开否认武则天的帝位合法性,差点导致李显的皇位继承权出现合法性危机。

又比如,之前他打算在李重福的婚礼上暗杀张易之,后来又打算在武则天的灵柩从洛阳被运往长安的路上暗杀武三思。

然而,这两次他用来实施暗杀计划的场地都非常得不合适,因为,不论是操办婚礼还是运送灵柩,对于每个家庭来说都是头等大事,对于皇室来说更是如此。

在这样的前提下,如果王同皎的暗杀行动真的成功了,那么,李显作为新郎李重福的父亲,或者作为死者武则天的儿子,他将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呢?

值得一提的是,武则天是和李重润、永泰公主同时下葬的,这也就意味着,在大家护送武则天的灵柩从洛阳回到长安的路上,必然还会一同护送李重润和永泰公主的灵柩。

那么,这场护送灵柩的活动对李显来说意义就非常重大,因为这三位死者都是他的血缘至亲。

可想而知,一旦这种原本庄严肃穆的场合发生凶杀案,将会对他造成非常重大的心理打击。

而且,涉及到皇室的活动一旦出现了凶杀案,那就是一件非常影响朝廷形象的重大事件,因为这是在明晃晃地打脸朝廷的安保水平。

事后追究起来,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被牵连其中,他们或是人头不保,或是官职被撤,总之,都不会有好结果。

如果他们知道王同皎就是始作俑者,还会称赞他是一个忠义之士吗?

得亏王同皎参与策划的两次暗杀都失败了,所以没有造成牵连者众的严重后果,否则,四处树敌的他不会被广为颂扬,更别说被写进《忠义传》。

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失败,同样也显示出了他在智商方面的短板。

要知道,像暗杀政敌这种至关重大的事情,在实施的过程当中,就应该非常注重保密性。

可是,他好像就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完全没有做好相关的工作。

他应该记得家里还有客人,并且也应该知道这些客人没有参与暗杀计划,却依然选择在家里和同伙讨论暗杀武三思的事情,最终导致暗杀计划的泄露。

就他这样糟糕的表现,完全可以怀疑他之前暗杀张易之的计划之所以流产,很可能也是因为走漏了风声,所以,获得相关情报的张易之就没有参加外甥女的婚宴。

仅仅是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要是张易之当时就向武则天告发此事,那就会对李显全家造成致命性的打击,只不过他没有这么做而已。

再换个角度来看,如果当初王同皎暗杀张易之的计划顺利完成,那么,还在掌握生杀大权的武则天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答案不言而喻。

也就是说,不论王同皎能否成功地杀掉张易之,一旦武则天追查到底,李显一脉的皇室成员就会受到牵连,或被废黜,或被杀害,或被囚禁,而李旦一脉的皇室成员则会因此受益,并且很有可能会在上位之后,打着为李显全家报仇的名义处死张易之。

再细细推敲一下,张易之是从哪里得知王同皎要暗杀他的?他最后没有选择告发此事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根据“谁的预期获益最大,谁最有嫌疑”的定律,答案可以说是呼之欲出了。

如此看来,评价王同皎是个“蠢货女婿”并不过分,因为他不止一次差点把岳父全家带进坑里,到最后,还把自己送上了绝路,也把自己的队友拖进了死亡的泥潭。

他并非死于武三思的“诬杀”,而是死于他自己的愚蠢而不自知。

值得一提的是,根据《新唐书·卷一百九十一·列传第一百一十六·忠义传上·王同皎传》的记载,临刑之前的王同皎表现得十分淡定,可以称得上视死如归,看起来是个敢作敢为的大丈夫:“同皎且死,神色自如。

”这样看来,他的确是个忠肝义胆的血性汉子。

抛却他的政治立场不谈,在他的身上的确有着非常悲壮的英雄气概,然而,这也不能掩饰他在政治方面的幼稚性。

在这里,我们不妨来假设一下,王同皎一旦成功地除掉武三思,或者成功地废掉韦氏,甚至是同时达成这两个目标,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纵观历史,但凡因为兵变而失去至亲至爱的帝王,没有一个还能继续保持着帝王的权威。

要是李显因为兵变而不得不废黜韦氏,不得不除掉武三思,那他也就别想着继续统御群臣了。

毕竟失去权威的帝王所面临的结果,无非是成为被架空的傀儡,或者是成为被篡位的废帝。

当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王同皎作为李显的女婿,同时也作为李显曾经的东宫属官,他必然也落不下什么好处:“长安中,尚太子女安定郡主,拜典膳郎。

太子,中宗也。

”不要以为他立下所谓的锄奸之功,就会被士大夫阶层高看一眼。

因为,当可以压制他们的韦氏和武三思都不复存在的时候,他们只会大大方方地排挤王同皎这个“挟君废后”的逆臣,借此凸显自己的姿态清高。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同皎不被他们找个借口清算就不错了,更不可能在死后被写进官方修史的《忠义传》。

现实是,王同皎之所以会被写进官方修史的《忠义传》,就是因为李旦一脉的帝王在获得皇统之后,需要找个工具人作为对比,去突出李显的昏庸无能,以及韦、武两家外戚的嚣张跋扈,借此变相地加强自身的统治合法性。

如果历史上的李旦没有再次当上皇帝,而且他的子孙后代也没有继承皇位,那么,王同皎在相关史料当中的形象恐怕就不一样了。

比如,基于王同皎偏爱搞政治暗杀,两三年之内就搞了两次的事实,相关史料可以说他不够光明磊落;再结合他每次都没有成功暗杀政敌的事实,相关史料又可以说他非常愚蠢。

在王同皎的身上,还有一个非常可悲的地方。

根据《大唐故驸马都尉、光禄卿、赠左卫大将军王公墓志铭并序》的记载,他被斩首的时候,已经不是个年轻小伙子了:“见害于都亭之南街……呜呼哀哉!时年卅六。

”作为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他不仅认不清楚政治斗争当中的利害关系,还像个热血少年一样冲动无脑,足以见得他长了一颗“烂漫天真赤子心”。

也正因为如此,他直到临死的那一刻,都没有怀疑过,所谓韦氏和武三思通奸的风言风语,极有可能是以政变功臣为首的士大夫阶层给他们泼的脏水。

这不仅仅是为了抹黑韦氏和武三思,更是为了用“人言可畏”的舆论压力,去打碎李显、韦氏、武三思的三角合作关系,从而夺回他们在朝堂上的话语权。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他们可以牺牲任何一个可以牺牲的人,这就是政治斗争的残酷性。

而王同皎身为单纯的世家子弟看不懂这样的真相,所以,他就成了牺牲品。

建造于唐中宗神龙年间的《大唐皇后供养图》,是韦皇后唯一留给世人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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