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说华夏文化、汉文化、唐人街,分别对应夏、汉、唐。夏,是文献学意义上的朝代,但是“茫茫禹迹,画为九州”,教授常说九州是中国人最早“天下”,中国人从大禹治水始有了天下观。
天下观和民族国家、主权国家的世界观有什么区别?
哥伦布发现美洲之后,随之带去的是欧洲各国难以启齿的强盗、虐杀、征服行径;而郑和七下西洋,为南海、印度洋以及红海沿岸的国家送去了丝绸等,并换回了“贡品”。
周朝三代经营取代商朝后,能用分封制吸纳商民、甚至安顿黄帝、炎帝、尧、舜的遗民(分别在蓟、焦、祝、陈),把禹的后裔封在杞国。
周朝分封的皇室贵族及其子民,抵达封国后,与当地的“野人”(即土著人)也可以共存
什么是天下?天下是从天边到天边,古人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指的则是天下国家。
《尚书·禹贡》确认了以京都为中心的“五服”范围,这是最早的天下国家概念。
秦始皇自居为天下共主,“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这是以天下为国家。
天下观最终带来的文化融合,但是秦朝官吏多由秦国军人担任,这是征服不是融合。汉朝继承了秦朝的大统一,开启了三代(夏商周)以来的第二次大融合。
许倬云的《万古江河》里写道:汉武帝时代,朝堂之上有各种不同出身的人物;地方长吏,有当地的贤豪,甚至由当地人士出任二千石(例如,会稽的朱买臣)。汉承秦制,边郡有“道”一级,亦有属邦,治理新开辟的地带,首长常是土著领袖。西域各国,只有都护监督,西南夷及匈奴,都有所谓“归义”的豪酋。”
《禹贡》所谓的“五服”地区,或者更远的汉代属地国家以这种方式逐渐汉化,与此相比,唐朝是个更广阔的多民族融合的国家,因此书中继续写道:
“这一制度,沿袭为唐代的羁縻州府,明清的土司;中国的政权,因此常有一个主权模糊的地带。这是天下国家与主权国家之间,明白可见的差别。”
尽管汉朝已经不复存在,唐朝为少数民族所灭,中国文化依然被广泛称为汉文化,中国人在西方聚集的街道被称为唐人街。
古人只说天下,不说世界,尽管世界作为佛教用语早已有之,它的本意既指的是轮回的周期也指空间的界限。天下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符号,有天人相印的寓意,并启发了陈寅恪这类有“天下观”的历史学者,这是值得“天下人”深思的立场。
史册号网友观点:下篇有时间再续“天下”主题,写点周人的天命观,和孔子基于天命,围绕仁人君子的个人修养观念。
我会结合贾雷德·戴蒙德的《剧变》一起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