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说的天下第一,倒不是指的这人武功最好,或者侠义第一,因是指他闻名最早。
话说春秋时期,鲁国有个勇士,姓曹名沫。这人紫面黄须,豹头环眼,骨骼雄奇,器宇轩昂,以勇力闻名当时。
当时鲁国是鲁庄公在位,他爱慕勇士,听说曹沫武艺不错,就千方百计找来拜他为大将。
正好齐国大举入侵,曹沫身为大将,立即率兵抵抗,无奈齐国国大兵多,曹沫虽然勇敢善战,却因为他于打仗一门是外行,缺了一点指挥的本领,任凭他拼死打斗,到底寡不敌众,连打三次,三次都吃了败仗。
鲁庄公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小国,要与齐国这样的大国硬拼,真难为了曹沫,所以一句也没有埋怨他,只说:“将军已经尽了力,我不怪你,将军好好休息去罢。”
曹沫是个铁铮铮的硬汉子,听了这话,真比刀剜他的心还要难受。如果鲁庄公骂他一顿,他倒还好受一点,如今鲁庄公依旧重用他,他心里满不是味,回家躺在床上,再不起来。
他妻子劝了他几次,都没用。
这天,他听说齐桓公要与鲁庄公到柯这个地方聚会,订立盟约,说到底也就是让齐国白白地割一大块地去,鲁国不许声张。
曹沫一听,福至心灵,马上来了精神。
他起了床,饱吃了一顿,将他珍藏多年的一把雪亮锋利的 匕首藏进靴子里,跟着鲁君一起去了。
且说聚会开始,齐桓公是以胜利者的身份出现的,所以他姗姗来迟,一直到鲁庄公等得不耐烦起来,他才出来。
他昂着一个头,洋洋得意地走上盟坛,也不客气,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鲁庄公是战败者,少不得站在一边听候他开口。
正在这时,一直沉着脸站在鲁庄公背后的曹沫,突然起动,跃起身来,就在地上踮了两踮,身子已经来到齐桓公的身边。
几个保护齐桓公的侍卫眼睛一花,见曹沫已上了盟坛,心里大惊,定睛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雪亮的匕首。
只见曹沫左手挟住齐桓公,右手一把雪亮的匕首搁在齐王的脖子上,嘴里喝道:“大王,小将有句话要说!”
事起仓猝,在场所有人都惊得呆了。
离齐王最近的那个侍卫趁曹沫心无二用,飞起一脚踢他的背。谁知曹沫就像脑后生眼睛的一般,早已飞起腿倒踢,只听见“砰”的一声,那侍卫横着摔了出去。
曹沫厉声喝道:“识相的都与我滚开,再敢来动手动脚的,瞧我先一刀宰了你们的主子!”
只吓得齐王脸也白了,连声说:“别过来! 别过来!你们走开!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曹沫这才沉着声道:“大王, 你们齐国强大,咱们鲁国弱小,你以强凌弱,杀咱们的人,夺咱们的地,是好汉行径吗?眼下你与我个对个,是我强你弱,你要不要尝尝以强凌弱的味道?”
齐恒公战战兢兢道:“曹....曹将军......你到底要干什么?”
曹沫道:“也不干什么。就要你将过去从咱们鲁国那里夺去的土地,一五一十全还给鲁国。”
齐王道:“...这.....”
曹沫道:“不用这个那个的,你要不还也可以。不还,今天就是你我两人的死日!”
齐桓公左右一看,今天的架势,明摆着,鲁国的地,不还也得还,还也得还。
他没奈何,只好说:“好吧,好吧,曹将军有话好说,何必动粗?你要的土地,还给你们不就得了?”
曹沫大声道:“着!大家听见了!大王一言九鼎!”
说完了,他“呛啷”一声丢下匕首,大踏步走下去回到鲁庄公的背后去了。他神定气闲,就像没事儿似的。
齐桓公见他走了,这才慢慢儿回过神来。
当然,这个订盟也就这样吹了。
等齐桓公回到朝上,又气又恼,心里又是羞辱,又是惶恐,很想赖账。
他的大臣管仲劝道:“当时虽不是大王自愿,但是既然亲口应承了便不好出尔反尔,否则失信于天下,反而得不偿失,越发吃亏。大王请三思而行。”
齐桓公左思右想,总想不出一个两全的计来,没奈何只好将打 了三仗夺来的土地一齐还给了鲁国。
曹沫也以他极顶的勇敢和武艺获得了“天下第一侠士”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