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 历史学家克罗齐
儒家政治鼎盛的北宋缘何衰弱?
宋朝的衰弱与王安石变法有没有关系?
神宗为何选择了王安石?
王安石和司马光之争,谁对谁错?
聊中国历史,避不开宋朝,谈宋史必定要说王安石变法。
有学者认为王安石变法直接导致了宋朝的衰弱;也有学者认为,宋朝不存在由盛转衰的说法,金兵的强大而宋朝军力疲弱,北宋的没落与迁都是必然。
宋史专家、北大教授赵冬梅老师近期做客经济人大家讲坛,为学友抽丝剥茧,拨开历史的迷雾。
1 王朝政治的破坏性因素
历史吸引人的地方往往在于不确定性与复杂性,一个历史结果往往不是因为一个因素导致的,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因此,要评估一个因素在一个历史结果中所占的比重,这显然没有标准答案,有的只是分析角度的不同。
如何看待王安石变法,以及对于宋朝的影响?
回答这个问题,赵冬梅老师把北宋放在帝制时期王朝政治发展史的视角当中,总结我国帝制时期王朝政治困境的根本性问题:皇帝、宰相大臣、士大夫之间的角力,以及自身角色的撕裂。
这些都是破坏王朝政治长治久安、万世一系目标的因素,尤其是皇帝的因素。赵冬梅老师提出了抽象皇帝和具体皇帝的概念,两者之间的张力是最大的一对矛盾。这也是她在近年出版的书中所阐述的。
赵冬梅老师不仅学术背景深厚,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曾在英国牛津大学、美国斯坦福大学北大分校、德国维尔茨堡大学等地担任访学客座副教授。
在大众普及方面也广为人知,近年出版了《大宋之变》、《法度与人心——帝制时期人与制度的互动》、《人间烟火——掩埋在历史生活里的日常与人生》等书,好评如潮。
2 困境:抽象与具体的撕裂
为什么说历史复杂,它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
赵老师在经济人大家大讲坛分析中指出,从王安石变法我们可以见微知著:王安石变法主要目标是富国强兵,放在当时的宋朝,变法是迎合当朝政府需求的,且富国强兵这两样都实现了,可以说是必然。
偶然是什么?宋朝为何选择了王安石?偶然的是,英宗不是仁宗的亲生儿子,英宗又不够顽强,这个拧巴是一个偶然。
就这样,英宗在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之后上台了,心理高度扭曲,在位四年表现极差。随后神宗继位,继位时太年轻,只有20岁,太想做事,所以我们看到王安石上来了。
梳理一下,仁宗与英宗“非亲父子”是偶然,造成英宗在位表现不佳有所必然,神宗年少继位是偶然,承担光荣血统、开疆拓土的抱负是必然,最终历史选择了王安石。
皇帝是王朝政治的最大不稳定因素
来自赵冬梅PPT分享
基于这条脉络,再深入剖析,我们可以看到基于上述的种种都围绕着皇帝。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偶然,是因为帝制时期的王朝政治,它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就是皇帝。
具体的皇帝在抽象皇帝的影子下,一旦具体的皇帝出现了像英宗这样的一个大问题,神宗为了弥合,王安石变法便成了必然。
什么是抽象的皇帝?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
赵老师分析,皇帝要能够代表江山社稷的整体利益和长远利益,为了实现江山社稷的长远利益和整体利益,皇帝是应当是公正无私、不偏不倚,用经济学上的话来说,他应当是个理性人。
然而,理性人只是理想状态下,尤其要历任皇帝都维持理性的状态;然而在帝制时期,皇权是至高无上的,没有任何的强制性的约束,能约束的也只是软性的道德约束。
由此可以看到,一旦抽象的皇帝与具体的皇帝之间产生撕裂,道德约束又没有强制力,王朝政治的稳定将面临瓦解,帝制的困境也正在于此。
帝制时期王朝政治的破坏性因素
来自赵冬梅PPT分享
回到北宋王安石变法,英宗与仁宗的偶然变数,到神宗的责任抱负,可以说是历史选择了王安石,没有王安石也会有其他人,而那个人必然不会是司马光。
变法改革一定要能承载神宗开疆拓土的远大抱负,政府的强势干预是必然,而为了实现远大目标,在变法改革过程中的隐患便容易被忽略。
3 收获与思考
赵老师说起历史谈起宋朝,就停不下来,学友们的问题也引发了更深的思考。著名书评人维舟也作为特别嘉宾点评,氛围也逐渐由赵老师单纯的交谈式的对话,最后赵老师说“我也希望能这么一直和你们聊下去,有太多能说的了”。
赵老师这次的分享,内容丰富涉及面多,且有一定深度,学友们在听完之后又进行了复习消化,总结中也有自己的思考。
学友对本次分享的总结:
赵老师的演讲非常精彩,在一个多小时中主要讲述和分析了北宋,从最初百年繁荣,到英宗和神宗之后逐渐走向衰败直至最终灭亡的缘由。
赵老师从皇帝制度、官僚制度、及人(主要指士大夫)与制度的互动运作 解构王安石变法给大宋带来的变化,甚至是波及王朝政治未来的变化。对既往知识和认知具有颠覆性刷新。
有学友说加深了他对李约瑟之谜的理解:
听完赵冬梅老师的演讲,我对李约瑟之谜有了更深入的理解。李约瑟之谜与其说是个谜,不如说是一个“敢问文明路在何方”的历史诘问。
感谢赵老师,给我们带来了一场丰盛的历史大餐,让我们的眼更亮,心更明。
抽象皇帝与具体皇帝:
赵老师关于帝制的运作机制,做了很细致的解释,把我们很多潜意识里的东西,再次刷新到显意识;非常赞!尤其是理想中的“抽象的皇帝”与宝座上的“具体的皇帝”之间的差异,令人印象深刻。
错过现场的学友,不忘课后补作业:
赵老师的讲座全程在飞机上,今年错过了几乎所有的精彩讲座,感觉错过一个亿。好在提前预习了《大宋之变》和《法度与人心》,所以作业还是补一下……视频看了,非常精彩。
倾听赵冬梅老师《从北宋兴衰看帝制政治的困境》,因此前宋史阅读、关注不多,听后,受益不小也颇多感触。
最后,赵老师强调了历史的复杂性,“我一直在传递一个信息,就是历史是非常复杂的,你要有点耐心去看、去思考,不能简单化,简单化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4 下期活动预告
随着国内疫情趋向平稳而国际疫情时有爆发、拜登新政、局部地区的冲突、欧洲取消贸易协定等等,今年并不比去年平稳。
5月中旬,经济人大家讲坛安排了一场投资主题的分享。
本次邀请了财商专家、胡润新金融行业年度风云人物、巨丰金融研究院院长朱振鑫老师一起聊一聊后疫情时代的投资。
报名咨询助教,微信ashes-18。
朱振鑫,中国社科院经济学博士研究生,原民生证券研究院原宏观固收研究主管,新浪财经意见领袖、腾讯财经智库成员、百度百家等专栏作家。兼任中国社科院公共政策研究中心、澳门城市大学经济研究所等特聘研究员。
△ 扫码报名
经济人大家讲坛,期期很精彩,
中美博弈走向何方|沈丁立做客经济人大家讲坛
中国何时落后于西方:站在大咖肩上看现代化
中国经济何去何从:经济人大家讲坛首期线下
数字货币如何影响你?打开新世界|徐瑾经济人
变革时代,链接是关键词。社群化生存,也是软阶层对抗阶层下移、打造二手人生的一个重要途径。
报名联系助教,微信ashes-18或jjr19001900,记得备注私塾申请)
欢迎同频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