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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散文与汉代散文不同之处在于:书檄之文,骋词以张势;

十六国文学,西晋末年的“八王之乱”引起匈奴、羯、氐、羌、鲜卑五个少数民族入据中原。

他们先后在北中国的土地上建立政权,互相混战。

在这些少数民族政权中,以氐族苻氏和羌族姚氏所建立的前秦和后秦的文化程度为最高,其次要算鲜卑慕容氏建立的前燕、后燕。

此外,汉族人张轨、李暠在今甘肃境内建立的前凉和西凉政权,更是那个时代北方文化的中心。

所以,在十六国的统辖区也曾产生过一些民歌和文人作品。

十六国时代的民歌较著名的大抵保存于《乐府诗集》所录《梁鼓角横吹曲》中。

其中如《企喻歌》出于氐族;《琅琊王歌辞》出于羌族;《慕容垂歌辞》出于鲜卑族,大致都可以考定。

还有一些作品,出于哪个民族则较难断定。

除了《梁鼓角横吹曲》以外,《晋书》的“载记”部分还保存一部分当时的谣谚,如前秦时流传的“长鞘马鞭击左股,太岁南行当复虏”;“河水清复清,苻诏死新城”等(《晋书·苻坚载记》)。

十六国的文人作家以前凉和前秦为多。

前凉的张骏有乐府诗《薤露》、《东门行》两首,见于《乐府诗集》。

前凉大臣谢艾的奏疏曾被《文心雕龙》提到,他的文集见《隋书·经籍志》著录。

西凉的李暠有《靖恭堂颂》,现已失传;他的《述志赋》载于《晋书》本传,这篇赋表现了他建功立业的志趣和对西凉局势的忧虑,写得尚有文彩。

前秦的赵整有两首五言四句诗,用比兴手法对苻坚进行讽谏;还有一首琴歌《阿得脂》是杂言体,有些字句难解,大约杂用氐语。

苻坚的侄子苻朗则是一个散文家,作有《苻子》,其中有不少片断颇具文学意味。

女诗人苏蕙的《织锦迴文诗》虽然有文字游戏的意味,但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诗人驱遣文学语言的工力,此诗及其本事成为流传不绝的佳话。

此外后秦宗幹为王尚申辩的奏章,被当时人认为可与“魏之陈(琳)、徐(幹),晋之潘(岳)、陆(机)”(《晋书姚兴载记》)相比;另一个出生于后秦的文人胡义周为赫连勃勃作《统万城铭》,写得典雅庄重,《周书·王褒庾信传论》曾加以赞扬。

此外,前赵的刘聪、刘曜,割据四川的成政权的龚壮等,据《晋书》说都有作品,但这些作品均未保存下来。

关于十六国时代的文学状况,历来的史书都很少提到。只有《周书·王褒庾信传论》曾略加论述,认为当时的章奏符檄,尚有可观之作,在文风上接近西晋末年的作家;至于诗、赋,则作者很少。其实从《晋书》及一些类书中所引《十六国春秋》的佚文看,当时也不是没有人吟诗作赋,但因为艺术价值不高,所以流传不广,均已失佚。

三国两晋赋,三国两晋时期,诗歌的地位已经超越了辞赋,成为文学创作最重要的体裁。

然而赋在本时期仍颇兴盛,许多优秀诗人同时也是重要的赋作者,并产生了不少佳篇。

与两汉比较,本时期赋经历了一个重要的发展演变,其基本表现是:两汉盛行的那种以铺写京都宫殿苑囿田猎等为主的体物大赋,逐渐为抒情小赋所取代,并在形式上出现了骈化的趋势。

建安时期,在诗歌繁荣的同时,辞赋创作也很普遍,今存建安赋有150多篇,超过今存两汉辞赋总数。

其中曹植一人就占了50多篇。

建安辞赋中绝大部分是篇幅较短的小赋,它们在内容上具有三个特点:一是题材有所扩大。

“三曹”、“七子”等跳出了两汉传统题材的窠臼,尽量写普通人物,写日常情事,写一般生活用品,写动植物等等。

题材的日常化、普通化、小型化,进一步冲淡了赋的与生俱来的贵族性质。

二是反映社会现实的功能有所加强。

建安作家们把赋从“极声貌以穷文”(《文心雕龙·诠赋》)的传统中进一步拉向现实,特别是向现实政治靠拢。

王粲的《浮淮赋》、阮瑀的《纪征赋》、徐幹的《西征赋》、陈琳的《武军赋》、曹丕的《临涡赋》等,全属此类作品。

三是抒情性更趋强化。

无论写人写物,都以抒情为基本要素。

这方面的代表作是王粲的《登楼赋》和曹植的《洛神赋》,前者在抒情与写景的融会上,后者在刻画人物体态及心理上,都取得了很高的成就。

魏末正始年间辞赋作者主要有何晏、阮籍、嵇康等。

何晏《景福殿赋》题材上虽蹈袭两汉大赋的宫殿之作,但在表现手法上能够摆脱“品物毕图”(《文心雕龙·诠赋》)的陈规,写得比较精练生动。

阮籍的赋继承并发展了建安抒情小赋的传统,铺写的成分大为减少,而以表现隐逸情绪或刺时为主旨,如《猕猴赋》即为刺“俗人”而作,《鸠赋》则又以“鸠子”被“狂犬”所害,隐喻司马氏集团杀少帝、擅废立事。

嵇康赋的铺写成分稍重,但也以“感荡心志而发泄幽情”为最终目的,他的《琴赋》与汉代傅毅、马融、蔡邕的同名之作写法上有接近之处,而抒情气氛要浓厚得多。

西晋太康作家几乎都写辞赋,传世作品数量甚至超过建安。

太康辞赋形式上也以小赋为主,如傅玄今存赋50多篇,篇幅都短小,但在抒情性上却不及建安、正始作品。

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有二。

一是有些赋作者好模仿,作品缺少个性。

例如,傅玄一半左右赋题都袭自前人,如《风赋》、《大言赋》、《琴赋》、《弹棋赋》等等。

再则,写法也过于守旧,略无新意,如傅玄的《蝉赋》,只是写蝉的本身特征,不及曹植的同名之作能够寄托作者的身世之感。

二是大部分赋作者把注意力集中于文句的修饰雕琢,这就使作品虽有采润而少情趣。

潘岳的《西征赋》、《秋兴赋》,陆机的《豪士赋》、《文赋》,成公绥的《啸赋》,木华的《海赋》等,是西晋赋中比较优秀的作品,它们或表现征途中的思绪,或描摹人物的某种情态,或剖析作文之所由,或叙说立德建功之委曲,都取得了一定成就,不过它们的共同的缺点就在于过度地铺采摛文,给人以藻饰太盛、华而不实之感,削弱了艺术感染力。

这同太康诗歌的缺点大体上是相一致的。

太康时期产生了一篇著名的大赋,即左思的《三都赋》,作者倾十年精力而成,一时声价极高而引起洛阳纸贵。

不过此赋只是详尽真实地描绘了三国时期蜀都、吴都、魏都的景况,并表达了向往统一的愿望,而在艺术上较之前人无多大突破,只是更能体现“品物毕图”的原则。

东晋时期的辞赋,总的来说不像西晋太康时期那样雕琢繁缛,比较明快,倒如袁宏《东征赋》是赤壁怀古之作,赋中夹议夹叙,富于气势,而且语句省净,无冗赘刻画,给人以清新之感。

又如郭璞《江赋》虽然华丽绮巧,但具有雄肆奔放的气魄;孙绰《游天台山赋》使用奇僻字句不多,脱出了字书式的滞拙写法,具有气韵畅快的风格。

东晋末陶渊明的《闲情赋》、《感士不遇赋》等,更显示了自然平淡的独特风貌,为历来赋作所稀见。

从正始时期开始,玄学就逐渐影响辞赋,嵇康的《琴赋》中就有不少玄理,经过西晋到东晋,辞赋中的抽象玄理进一步增多,甚至出现“溺乎玄风”的现象,影响了赋的抒情功能的发挥。

三国两晋时期辞赋与汉赋相比较,其在形式上的显著发展是骈偶句逐渐增多,不仅讲究上下句对偶整炼,而且出现了单句对、隔句对、长句对等多种对偶形式。西晋陆机、潘岳,东晋郭璞、木华等人的赋,大多通篇追求俳偶整饬,蔚然成风。虽然骈赋要求的四六对和声律尚未出现,但两晋辞赋朝着骈化发展的趋势,则已甚为明显。

建安黄初时期

这一时期的散文成就,以地区而论,曹魏为最,吴、蜀次之。以体裁而言,主要是应用文字,论辩散文次之。近人刘师培认为,曹魏散文与汉代散文不同之处在于:书檄之文,骋词以张势;论说之文,渐事研求名理;奏疏之文,质直而摒华(《中国中古文学史》)。此外,笔札之文,意真而语畅,也是这时散文有别于前代的一个方面。

曹魏散文名家,首选即曹氏父子。

曹操文章清峻通脱,质朴简约,如《让县自明本志令》、《求贤令》、《整齐风俗令》、《军谯令》、《祀故太尉桥玄文》等。

曹丕以书札见长,如《与吴质书》、《与繁钦书》、《答曹洪书》等,清丽卓约,富于情韵意趣,对后来旷达一派有一定影响。

曹植表章,“独冠群才”(《文心雕龙·章表》),如《求自试表》、《求通亲亲表》、《陈审举表》,多有哀怨;其《与吴季重书》、《与杨德祖书》亦富于抒情意味,辞藻比其父兄华美。

“建安七子”中,孔融文章多寓讥讽,如《与曹公书》、《难曹公制酒禁书》,而像《荐祢衡表》、《与曹公论盛孝章书》,则奋笔直书,刚劲锋利。

陈琳檄文最为出色,如《为袁绍檄豫州》、《檄吴将校部曲》,铺张扬厉,贯古及今,是传世之作。

阮瑀亦擅长符檄,文思敏捷,下笔倚马可待。

其他书札,如繁钦《与魏太子书》,吴质《答魏太子牋》、《答东阿王书》,皆文笔轻灵,属辞自然,情致委宛。

蜀国散文家有诸葛亮。

其《出师表》,言辞诚恳,志笃文实,叮咛周详而几于涕零,感人至深,被认为是章表之英;又如《与群下教》、《诫子书》,内容充实,说理透辟,精确简练。

其他如谯周、郤正、秦宓也都有文名。

吴国作家中,薛综、诸葛恪移文书札,率直明晰,不事藻饰。

稍后韦昭、华覈、薛莹等则渐趋骈俪。

华覈《谏盛夏兴工疏》,取贾谊《治安策》意,慷慨深切,颇有气势。

建安前后有一部分子书。早期有荀悦《申鉴》,多借古讽今,攻击曹操。其后有蒋济《万机论》、杜恕《体论》、刘邵《人物志》。比较重要的是徐幹《中论》,立论确凿,类比切当,繁富绵密,不取辩论之体,而多雍容典雅之姿,深受曹丕推重。这个时期子书在内容上不独尊儒术而颇杂名法老庄,其学术价值超过文学价值。

魏晋之际

这一时期最重要的是论难散文,其次是书序之属。其内容,或为玄理之辩,或多嫉世之辞,而后又转化为超然物外之音。其文体风格,或清峻通脱,或富艳宏阔,但都析理严密,浑厚典重。这是由于时势险恶,情多压抑,虽以老庄为旨趣,却不敢汪洋恣肆,而蓄气于内,更显得狷急深邃。

这时散文家,大致可分为两派,一为阮籍、嵇康,一为王弼、何晏。

阮籍长于论辩,名作如《大人先生传》,语重意奇,惊风骇俗,发前人所未发;其他如《通易论》、《通老论》、《达庄论》、《乐论》等,多阐发道家之绪,而才藻艳逸,托体高远,行文奇偶相成,散体之中或用韵语。

嵇康散文使气骋辞,明快犀利,立论新颖,如《管蔡论》,借管蔡事为毌丘俭起兵反对司马氏辩护;《与山巨源绝交书》,名为与友人书信,实为对统治者的抗争,公然“非汤武而薄周孔”;《难自然好学论》,竟斥仁义为“臭”“腐”、“六经未必为太阳”;《声无哀乐论》、《养生论》等,析理之美,优于前代,对南朝论辩散文深有启迪。

“竹林七贤”中,刘伶有《酒德颂》,思想、语言都近乎嵇康,而文体则颇似辞赋。

王、何的文章不多,深辨玄理,言约意深,虽曰精微,而动人心魄之力却远不如嵇、阮。

李康《运命论》亦颇有名。

文章引证大量史实,反复论述人生命运之理,多用排句铺陈,气势磅礴,语言畅达。

夏侯玄的《乐毅论》上承《史》《汉》传赞,是当时盛行的历史人物论中的代表作。

陈寿《三国志》是这个时期最重要的历史著作,其中有许多成功的史传散文,如《诸葛亮传》、《华佗传》等。

文笔简洁质朴,上承《史记》、《汉书》,下启范晔、沈约。

书序类中以李密《陈情表》最出色。剖陈衷曲,辞语恳切,笔调哀婉,通篇以情感人,连晋武帝也不能不为之动容。向秀的《思旧赋序》,即景生情,寥寥数语,却凄神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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