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八年,日本鬼子打到巢县,奶奶张立贞带着爸爸姊妹们和弟弟全家等离开烔炀河,一路颠簸,历时几个月 ,投奔已跟随张治中在长沙湖南省政府做事的爷爷祖希古。
全家在战火纷飞中艰难地生活了一年多。一九四零年八月的一天,家中“书房被毁”的噩耗使多年劳心劳力的爷爷突发脑溢血当晚去世。年仅五十岁。
不久,不识字的小脚奶奶带着五岁的叔叔一路流浪讨饭从四川秀山石耶司找到湖南耒阳的,考进政府机关做文员的大姑妈处结束漂泊,相依为命。爸爸和三伯二姑三姑在国立八中免费住宿读书。
抗战胜利后。
大姑妈云年回忆说:
“……送妈妈和小弟弟回到安徽烔炀河镇上的故居;其余四个弟妹也都从学校回来了,都长大了,有的已在读大学。可是我们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沉重。
&34;以前五栋相连的厅房,红漆油亮的家具,一长排古籍满满的书柜和堆满名版古籍、字画的书房不见了!通通不见了。
那笑语喧哗,慈祥温暖的家,都不见了。
现在人儿多已四散,只见破损的墙壁。
空荡荡,一无所有。
楼房已拆光,还有几只黑黑的猪仔窝在墙边坑洞里。
家里只有一只破桌子了,在它的边缘,粘了一小张大红颜色的纸条,上面写上父亲的名字,一瞥之下,是那么醒目刺眼,也刺痛了心!
&34;桌子前面插了三只香,香烟袅袅,仿佛要直上云霄,又飘散在空气中,啊!爸爸!爸爸!你幸而没有看见,那十几柜的古籍、文墨、字画以及祖父的诗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34;我仿佛又看到您老人家小心翼翼地正在翻阅你那些心爱的珍藏书籍,娓娓地讲述着历史故事:我们最爱听的“鸿门宴”,哥哥还摇头晃脑地在念:“力拔山兮气盖世……虞兮虞兮奈如何!”
……
叔叔岱年在散文集《我与辣子》中写道:“好不容易熬到1945年8月抗战胜利,我从没见过母亲这般高兴,领着我和几个外孙急匆匆奔走回故乡。
可是一进破碎的家门,尤其见到祖先的书房被日军当作马厩以后,’成堆的古籍书在地下腐烂发臭’,她痛哭了,几天几夜不说话,后来就是无休止的清理,她终日埋头地下,一本本一页一页地慢慢抠出来,亲手擦抹洁净,再晾干,求得还原,由此抢救出了几百册书籍。
其中有一套古籍缮书珍本,后来为安徽省图书馆收藏。
”
三伯庆年2014年初曾回忆:“原来家里有一箱字画,是我家祖传的真迹。
我记得有苏东坡的两个大字,曾挂在家里墙上,有查士标的画,刘墉的字,一个条幅,经常挂在家里墙上。
但是最多的是沈用煕的字画一大箱。
因为沈是我祖父的外祖父,合肥人,清朝末年的大书法家。
他特别喜欢我祖父。
给他留下了很多书法。
家里这箱字画抗战在大后方,二伯托一亲戚带回老家,可能在战火中丢失了,非常可惜,这可是我祖父一生的心血。
”
父辈们回忆的画面触目惊心,令人愤恨,令人痛惜!
恨日本鬼子,恨侵略者,恨侵略战争!
怜爷爷,怜奶奶,怜父辈,怜中国人!
更惜古籍,惜书画,惜书房,惜祖氏百年遗产,惜中国精神文化传承!毁于一旦。从此,中国古镇烔炀河再无祖氏书香门第!
永远的痛!不仅仅我们祖氏!
最忆是巢州
史册号网友观点:好呀,遍地书香门第,,大学生,现在,,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