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中国——迷失的大国之路
第二十章 从周武王建立周朝到秦统一的813年,中国历史上标准的封建社会
《迷失的大国之路》简介
整个世界上,可能没有一个民族有着中国人这么强烈的大国梦。
这个大国梦首先来自先祖的理想。
从以中央之国自居,到天朝上国的称谓;从抚平四夷到万国来朝统治理想,这个大国梦,我们已经做了几千年。
这个大国梦更来自祖国的灾难。
从一八四0年开始,其后一百多年的时间里,古老的中国饱受欺凌。
一千多个不平等条约,一千亿两白银的各种赔款,在列强入侵中辗转哭号的百姓,几千万在战争中屈死的冤魂……
这种屈辱,让人们发出这样的呐喊:为中华崛起而读书。
可能,许多人都有着相同的疑问,古代中国为什么成不了世界性大国呢?
在大国的崛起中,我们为什么看不到古代中国的身影呢?
这个问题需要一个准确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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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农业生产为主的经济模式为什么不会产生平等的思想和民主的意识呢?这是因为商业交易需要平等的人格和民主的环境,但农业生产为主的经济模式需要的,却是绝对的控制。
说农业生产为主的经济模式需要控制,甚至是绝对的控制,第一个原因咱们前边已经说了,是农业生产需要大规模的农田水利建设,这个大规模的农田水利建设,需要集中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人力物力的集中,离不开权力。
第二个原因是,农业生产的特点是分散的,以一家一户为生产单位的。要想从这一家一户的生产单位里拿到税收,或者是对他们发布命令,都需要强有力的权力保证。这个权力保证,就是建立层级分明的官僚体系。
这就像个金字塔,最下一层是细碎的沙砾,也就是农民;皇帝,也就是塔尖。
古代的皇帝掌握不了现在的数字通信技术,做不到现在美国的防长,可以控制每个美国大兵的程度。
皇帝没有办法,和这么多的农民都发生关系,把农民的税收上来,累死他也忙不过来。
怎么办呢?他在沙砾之上先放一层小石头,这就是最低级的官员,在古代中国就是亭长、里长、村长啥的。
由此往上,就是县、郡、州,然后是朝廷,皇帝。
通过这么一个金字塔形的官僚结构,皇帝才能对每个农民收税,才能对每个农民发布命令。
而要能实现皇帝的命令到达每个农民手里,这就需要各个层级之间,有着强力的权力控制,这就是专制制度在以农业生产为主的社会中,必然建立的第二个原因。
这样一个金字塔形状的官僚结构,当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完善,是在历朝历代不懈的努力中完成的。这个不懈地努力的过程,也是专制程度一步加强的过程,直到古代中国的清代达到了专制的顶峰。
对于农业生产为主的经济模式,必然形成专制制度的结论,并不是只能从中国一家得到有效的证明。
古代埃及,因为尼罗河能提供充足的水源,所以有着相当发达的农业,从而也形成了以国王为塔尖的,以官僚为塔身的专制统治制度。
这种专制统治制度,具有巨大的能量,产生了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金字塔,有了万里长城和所谓的世界第八大奇迹——秦兵马俑。
最新的研究表明,金字塔并不像以前想象的那样,是由奴隶建造的,而是由一群农民,一点一点的修起来的(资料来源为《探索发现——金字塔》)。所以金字塔和古代中国的万里长城一样,都证明了专制制度,具有多么强大的能量。
这种专制制度,只有而且是必须的,用等级的划分来区别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从而建立层级之间的,上级对下级的权力和权威。
最高一级叫天子,是老天派下来统治大家的;各级的官员是皇帝派来的,当然也沾了老天爷的光,所以最底层的小民,只能是逆来顺受,当官的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在这样一种上对下有着绝对的控制权力,各层次等级严格分明的情况下,你能指望它产生平等的思想或者民主的意识吗?
答案只有一个,不可能。这种制度下,产生的只能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思想观念。这个王臣听着挺好听,但实际上就是奴隶。因为你脚下这土地是王土,你种地也好,在上边盖房子也好,最多是上边产出的东西是你的,房子是你的。但当人家要把土地收回来的时候,是不是会“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也是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以古代中国对于私有财产没有需要保护的概念,你连人都是皇帝的,你的财产不自然是皇帝的吗?那还需要什么《物权法》来保护吗?而且对于百姓来说,皇帝可能不会直接伸手来管他们要东西,拿他们的东西,但皇帝在地方的代理人,各级官僚那是一定要这么干的。
首先他们有这个权利,可以收税。
其次他们可以利用权力,想方设法从老百姓兜里把钱拿出来。
所以才会有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样的说法;才会有天高三尺的说法;才会有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的说法。
几千年来,古代中国人一直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中,头顶上有一个皇帝,他一言九鼎,可以随意剥夺百姓的生命;身边有一群官员,他们号称是百姓的父母,拿着百姓提供给他们的俸禄,却可以对百姓任意剥削;但从来没有人问过,百姓的权力在哪里?百姓的财产谁来保护!就像元朝名相耶律楚材说的那样,留着老百姓的命,是为了要他们交税的。
那么专制是因为农业生产所需要的集中人力而产生的,它又是如何在古代中国壮大并变得不可动摇的,直到西方人用大炮才把它打破的呢?难道说是古代中国人生来就是孙子命,觉得当奴隶舒服咋的呢?肯定不是。从权力的集中到绝对的集权,中国也经过了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后世的儒家文化成了最大的帮凶。
在古代中国专制制度形成发展过程中,有几个关键的节点,第一个是大禹治水,第二个是汉朝的董仲舒把个原本是强势文化的儒家文化,整成了向以皇帝为首的统治阶层卑躬屈膝、溜须拍马的弱势文化,成为统治专制制度的帮凶,从而让专制制度有一个文化基础,在中国变得不可改变。
先说大禹,大禹时代的治水、发展农业等行为,产生了集权的需要催生了专制制度,产生了中国第一个专制王朝,也让大禹成为了第一个实际意义上的皇帝。
这里说的皇帝,不是确切的称呼,而是指在他的手里开始有了专制的权力。准确地说,禹还是部落联盟的大奠长,他的儿子启可以叫做王。
说可以叫做王原因是,启虽然在部落内建立了专制集权的制度,实现了夏代的家天下,可以代代相传了,但这仅仅是夏代或者说是夏部落自己能控制的地方。
因为没有历史资料,所以说不清楚这块地盘有多大,但想来不会超过现在的一个省。
这么说的理由是,在可以考察出来的,夏代进行的战争中,只有两场是在现在的河南省之外打的,剩下的所有战争,都发生在河南省境内。这一点,充分说明了,所谓的夏朝,它的控制范围不过河南省那么大。而且从战争大多数都是发生在河南省内的情况来看,夏控制的地方,仅仅是河南省的一部分。
有夏一代,发生在河南省外的两场战争,一场是在陕西打的,一场是在山东打的。陕西和山东都是河南的邻居,但这两场战争估计对于夏来说,已经属于劳师远征了。
而且这么大一点地方,控制起来也不容易。从大禹到夏桀,夏朝有记载的,共打了22场战争。
这22场战争,再加上夏代只控制着最多不过比河南省大那么一点的地方,这两个事实告诉我们的,禹,及其后代,并不是什么德才兼备的圣人,万民拥戴的天下共主,不过众多部落中比较大的一个,对于周边地区有着较强的控制的,一个部落大酋长而已。
这种情况,到了西周时期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不管大儒们把周水王、武王之类的,吹成圣人也好,拍成仙人也罢,但由于距离和行动能力的限制,他们还是没有能力,对古代中国的广大地区进行有效的控制。像在商代,它的军队外出200里作战,基本上是它所能承受的最大距离。
从大禹治水产生专制政权,到古代中国全面进入专制社会之前,中国有一个长达813年封建社会。这段时间,就是从周武王建立周朝到秦统一之前,是中国历史上,比较像标准意义上的封建社会的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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