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州临高村郑绍材家族世代急公好义的几则励志故事
五柳
郑绍材,崖州港门临高村人,清末崖州最后一位举人。其曾祖时清公、祖振庵公,父丹铭公,世代接力,急公好义,济世救人,是崖州远近闻名的好义世家。
郑绍材曾祖父时清公,心地善良,有孝友风。
当年,时清公的家族长辈景风公,因生活艰难,将自己名下的一顷田出典与别姓人。
而时清公刚好那些年风调雨顺,年成丰稔,积攒下一些家资。
于是,时清公把景风公出典于人的那顷田赎回来自己耕种。
可当时清公看到堂弟时伯公家里生活十分困苦时,便义无反顾地将田让给了堂弟耕种。
堂弟时伯公时时在想:堂兄时清公的生活也并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现在他把田让与我,而我家又穷,根本没有经济能力按他赎田时的钱价把钱还给他,真是过意不去呀!时清公知道了堂弟的心思后,安慰堂弟说:“让田之亊,是我自愿的,你放心拿去耕种好了,价钱之事,你以后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试想,时清公并非大富大贵,而能推田让土,无非是笃于“兄弟友爱”,深于血脉亲情!试看世俗之人,父母尚在,兄弟同居一室,争田占产,戕残骨肉,有的甚至对薄公堂,弄得倾家荡产、兄弟反目的大有人在。
又有一回,时清公与同村六七人各自驾牛车到离家十里的南山采樵,夜里鸡鸣时从家里出发,拂晓时将至南山。
此时,众人发现他们的前头道旁早有一牛车越走越慢,以至到了阻碍后面牛车前行的地步。
后面的车主有些不耐烦,大声向前车主喊道:“喂,老乡,你的牛车快些走,不要妨碍我们赶路!”但前头的车主并无任何反应。
于是,众车主停下车上前查看究竟。
原来是前车主长发被卷入车轴中和车轴死死缠在一起,车主满头满脸都是血,早已淹淹一息。
见此惨景,众车主无动于衷,毫无救人的念头。
他们只顾催促赶路,口里还念念叨叨:“此人死定了,即便救下他,也已是回天乏术,白白担搁了我们砍柴时间而已,于事无补。
咱们还是趁早赶路吧!”。
这时,时清公站出来说:“人命关天,就算今天我一无所获,空车而归,我也要把人救下,哪有见死不救之理”。
同行的六七人自顾自继续前行,唯有时清公独自留了下来,口对口用力将流入伤者口鼻之血尽力吸出,经过数十个回合的吸取,伤者终于苏醒过来。
时清公大喜过望,忙问伤者事情的始末原委,伤者有气无力、断断续续说道:“我由于采樵心急,夜半赶路,人困马乏,不知不觉就在车中睡着了。
不曾想到,长发竟在无意间被卷入车轴,随着牛车的不断前行,头发是越缠越紧,整个人动弹不得,痛苦不堪。
今天,要不是遇到你这位大恩人,我这条小命早就死在这路上了。
”。
于是,时清公问清伤者的家庭住址,先用伤者的牛车将伤者拉回伤者家中交与他家人安顿,然后再徒步返回南山拉回自己的空车。
时清公这种舍己利而救他人的高尚品德,至今仍在崖州乡里盛传不衰!
咸丰八年(1858年)土匪方耀宗作乱,占据了崖州城。
方耀宗匪党在途经崖州城附近的临高村时,匪焰炽盛,临高村很多群众迫于方耀宗匪党的淫威,被逼无奈,裹挟入了匪党。
唯独振庵公坚持大义,洁身中立,不为匪党嚣张气焰所吓倒。
匪党于是打算劫掠振庵公家,然后挟持振庵公出来号令众人。
但匪党中半数人以上不同意这种做法。
他们认为,振庵公是村里正直且有影响力的乡绅,若是侵犯了他,必然无以服人心,遂作罢。
振庵公因此得免。
后来方耀宗匪党被官府铲除。
崖州知州李光业对参与匪党的群众要穷加治罪,那些参与的群众惊恐万状,他们醵金向振庵公求情,请求振庵公出面向李光业知州说情,免去众人罪责。
振庵公对上门求情的群众说:“你们是被裹挟参加匪党的,事出无奈。
我自然会去跟李知州呈明,你们送我礼金,岂不是想置我与不义之地吗?”。
后来,郑子麟把情况一一向官府禀呈,得到官府的宽宥,协迫参与匪党的群众皆免于治罪。
于是众人对振庵公感恩戴德,逢人便说:“振庵公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呀!”。
曾经有一位商人,向临高村群众贷款二百余缗,后来生意失败,无力偿还,被债主们追债,弄得居无宁日。见此情形,振庵公出于怜悯,倾己囊帮商人还清了众贷款。其见义乐为的品格,由此可见一斑。
十九世纪中叶,英国在与中国的正当贸易中处于劣势地位。
英国开始向中国走私鸦片,牟取暴利。
鸦片自此流毒中国,贻害无穷。
“—若犹泄泄视之,是使数十年后,中原几无可以御敌之兵,且无可以充饷之银”(林则徐语),“—不独辐辏都城,繁华埠镇,几于无处不烟,无人不吸。
即至僻壤遐陬、萧条村市,亦莫不群相争吸。
日游于醉梦之中而勿悟,害民伤财,莫此为甚,虽豺狼猛兽勿如也。
”(郑绍材语)。
由此可见鸦片流毒之广,贻害之深。
振庵公看到鸦片的危害越演越激烈,悯世之情常溢于言表。
曾作《戒鸦片烟文》,揭弊陈利,广为宣传,希望唤醒世人对的认识,群起而拒之于门外。
振庵公之子丹铭公被父亲的不遗余力的禁毒行动所感动,且目睹乡村青少年的人数越来越多。
于是也立马行动起来,加入到了禁烟行列。
丹铭公独自出资二百余元购买戒烟丸,免费发给吸鸦片有瘾者,让他们服用。
半年之后,因吞服戒烟丸而戒断烟瘾者,不在少数。
丹铭公希望自己的这种义举,能起到倡导作用,带动更多有经济实力的人参与进来,大家一起出资帮助瘾君子把鸦片烟瘾戒掉,这何曾不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功德事呢!
郑绍材自幼在这急公好义的家庭中生活,耳濡目染,遂立志长大后为国为民做些有益之事。
二十岁时,以州试第一,府试第二考进州学。
光绪辛丑(1901年)考取举人,成为科举制度下崖州最后一名举人。
后被选为崖州、万宁、陵水、昌化、感恩五属咨议局议员。
民国初年,历任崖县议会议长、团练局长。
1914年偕同孟继渊筹集资金,将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开局纂修的《崖州志》缮本携赴广州,首次铅印一百套,分饷州人。
为崖州地区保存重要史料作出了贡献。
一九一六年和一***年,因政局不稳,县官挟印潜逃,临事无主,郑绍材被地方各界先后两次推举为崖县代理知事(县长)。
在任期内,郑绍材在一批热心除弊革新的乡绅举士如孙家达、林作霖、陈其庚、孙敏斌、林缵统、黎炳桂等的支持配合下,为崖州人民呈请道宪,革除清署的十房规费与书粮役二项渔侵百姓的陋规,并勒石示禁。
郑绍材为官两任,秉公执法,平易近人,关心人民疾苦,减赋税,加强治安管理,置学田筹集教育专款,对陋习等不良现象从教化入手,以理服人,政声显著,得到州人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