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藁城故事村了解一下, 32年前,我在藁城区“故事村”耿村搜集民间故事

不知您是否有这样一种感受,一张老照片会让您感喟时光的飞逝,让您禁不住去追忆那背后曾经发生的故事。

我(前排右一)1987年和藁城乡村干部、采风者在耿村合影

这是在藁城区的一个乡村拍照的,曲指算来已经有32年了。

耿村是冀中平原上一个寻常的小村,有1200口人,人均一亩地。

明朝的时候,明太祖朱元璋的义父耿再辰死后封王葬此,派当地靳氏七人看坟守墓,渐渐形成了村落。

这个小村子,也许物产不算丰富,民间文学积淀却相当沉厚。

经商和讲故事是这个小村的两大古风乐事。

上个世纪末,耿村被文化部命名为“民间故事之乡”。

这些照片就真实地记录了我在耿村的那段难忘岁月。看到一帧帧照片上熟悉的影像,内心顿时涌起情感的波澜。它让我忆起耿村那一条条印满我足迹的土街窄巷,忆起故事家们那一张张淳朴善良的笑脸,还有驻地普查人员午夜的烛光。耳畔复又响起录音机里讲唱者或文雅或直白,或激昂或平实,或幽默滑稽或沉稳庄重的声音。

搜集靳言根老人(右,已经去世)故事

那是1987年春天,我以石家庄地区文联民间文学普查工作观察员的身份初进耿村。

在村口,一个留着长发,穿喇叭裤的小伙子迎上来:“你是小赵吧,我叫靳春利,地区文联的袁学骏老师让我等你。

”说着很热情地接过我的背包:“进村吧。

”一切是那么自然。

往村里走要经过一条黄土小路,路两侧各有一排高高的白杨树,此时白杨树嫩嫩的叶子已经缀满枝头,在春风里摇出满天碧绿。

路旁一条水淋沟漾着清清的水,像伴我们行走。

边说边聊,不一会儿到了村里。

小靳用浓重的藁城方言问我:“天都过午了,吃饭呢到是好说,住的地方得明天给你安排,今晚你住哪儿?”“我不知道,你安排吧!”“这么着吧,今晚你先到我那儿住一宿,明天咱再说。

”不由分说把我领到他家里。

这是一个土墙头儿围成的小院,进了竹板钉的栅栏门,可见两间表砖平房,屋里张贴着大红喜字,土炕的炕墙上用花花纸糊了一圈,黑色蜡光纸镶边,四角是蝙蝠葫芦等古代吉祥图案,透着浓浓的乡土气息。

春利告诉我,他新婚不久,媳妇回娘家去了。

因是初识,我俩毫无睡意,于是谈天说地,东拉西扯,絮叨个没完。

邻家的鸡叫了,方知天快亮啦。

从这以后,我们便成为好朋友。

采录王仁礼(右,已经去世)讲述的故事

在耿村,我们住在一农家。我和王玉田老先生第一次见面就在这片苹果园里,他好客而又健谈,与他的长子王仁礼接触,大约也是这个时候。现在父子俩均已去世。王氏父子最终留下了他们讲述、由我记录整理的故事集《卧牛山恩仇》。

照片上的 李殿敏大哥,是所有普查人员中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他和我一样,多次参加了耿村的采风活动。

我庆幸结识了为人忠厚、肯吃苦又十分敬业的他,并在工作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殿敏大哥当时才36岁。

他长我10岁,是行唐县九口子乡杏庵村人。

据他讲那里是深山区,生活不怎么富裕。

到普查组后,他处处以老大哥身份关心别人。

全组10余人,来自六七个县市区,每天是他睡的最晚,起的最早,提水扫地的总是他,却从无怨言。

为了节约经费,普查组自己开灶做饭,他有时连饭都舍不得吃饱,他说,山里人过惯了苦日子,能将就。

记得第四次普查为100天,接到通知后,他小女儿严重烫伤,还在卧床疗养。

爱人由肾虚引起的眼神经疼也闹得很厉害,殿敏大哥还是背着行李来了。

这次,他的任务是采录耿村大故事家靳正新的故事作品,靳正新能讲800多个故事,不少还是3000字以上的长故事。

为完成任务,他每天工作18个小时以上,有时通宵达旦,就这样,他硬是顶了40天才回家换衣服。

和殿民大哥(左)一起整理民间故事

殿敏大哥常说的一句话是:人总得有点精神。

在他的精神鼓舞下,大家都尽量少回家,多出故事产品。

他的吃苦精神成了耿村历次普查人员的榜样。

在耿村的日子里,大家有的住在老乡家,有的住村里办公室,三四个人打通铺,拥有一张床那简直就是奢望。

夏天的时候,上有蚊子,下有跳蚤,还有时缺水断电,困难难以想象,但殿敏大哥都挺过来了。

在耿村的一段生活,已经成为我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耿村的历练教会了我如何面对困难,如何面对挫折。河北师范大学的刘绍本老教授曾在一篇文章里将耿村故事喻为“活在唇齿间的大书”。我要说,耿村的故事家们同样是百读不厌的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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