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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秋乱世中的屠岸贾深恨着赵盾一家,得宠后他挑拨晋景公和赵家的关系,说:“当初赵盾指使赵穿,刺死先王晋灵公,罪大恶极,应该问罪。”晋景公早就担心赵家势力太大,难以驾驭。听了屠岸贾的话,心里同意,口中不语。
后来晋景公了解到,当时朝中大臣除了司马韩厥,多对赵家不说好话,这样他的胆子才壮了起来,决定让屠岸贾去查抄赵家。
屠岸贾亲自带兵围住了赵家住宅,把赵家男女老少杀了个一干二净,但是查点被杀人名单却独少了赵朔(赵盾的长子)的夫人庄姬。
庄姬是晋景公的亲妹妹。此时她正怀着孕,躲在她母亲成夫人的宫里。
屠岸贾请求杀庄姬,晋景公说:“我母亲最喜欢她,我看就算了吧。屠岸贾说:“她倒可以免罪,但是她要给赵家生个男孩,可是后患。”晋景公说:“要是生了男孩,就把他杀了。”
屠岸贾从此天天派人探听庄姬的消息。同时去世的老相国赵盾的两个心腹门客程婴和公孙杵臼也在暗中探听庄姬消息,想为赵家保留下一颗根苗。
不久,宫中传出话来,庄姬生了个姑娘。公孙杵臼闻听哭道:“赵家这下儿可全完了,生个丫头怎么能报仇呢!天哪,多冤哪!”
程婴连忙劝他:“也许是宫里为救孩子,才这样说的,咱们再仔细打听打听。”他们想办法找了一个宫女给庄姬递了个信儿。
很快,庄姬让人传出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武”字,程婴和公孙杵臼看罢欣喜若狂。原来赵朔跟他们讲过:生个男孩就叫赵武。但是,他们想到屠岸贾一定不会放过赵武,又担心起来。
老奸巨滑的屠岸贾果然不相信传言。他派一名奶妈进宫去看。奶妈回报说:“真是生了个姑娘,但生下来不久就死了。”
听说孩子死了,屠岸贾更加怀疑。他得到晋景公的许可,便亲自带人去搜宫,但是搜了半天,根本没有孤儿的影子。
屠岸贾对手下人说:“孤儿一定被人偷出去了。”他命令马上通告四处:有报告孤儿下落者,赏金千两。偷藏孤儿者,全家死罪。
紧接着,屠岸贾又派人到处搜查,只要发现有可疑的男婴就马上杀掉,一时闹得晋国到处人心惶惶。
一天,程婴来见屠岸贾,说:“我是赵家的门客程婴,是我和公孙杵臼偷去了赵氏孤儿,现正在首阳山(在今山西省永济县南)喂养。因怕人告发,特前来出首。”
屠岸贾大喜,马上让程婴带路去找赵氏孤儿。他们来到首阳山,走进松林深处,见有几间草棚,程婴说:“就是这里了。”说完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公孙杵臼,他见武士众多,扭身想跑。屠岸贾喝道:“哪里跑?赶快交出赵氏孤儿!”公孙杵臼假装纳闷,反问道:“什么孤儿?”
屠岸贾把公孙杵臼推在一旁,带武士冲进屋去,看了看,没有孤儿踪迹,正想退出,忽然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上锁的小屋,他便破门而入。
昏暗的室内,竹榻上放一个布包。屠岸贾急步上前,拿起布包一瞧,原来是一个绣花绸缎的小被窝,裹着一个小男孩。
屠岸贾为得着了仇人的命根子很兴奋。他倒提着孩子走出门来,公孙杵臼一见,便拚命去抢孩子,但被两旁的武士紧紧架住,挣扎不脱。
公孙杵臼大骂程婴:“你这贪图赏金,卖主、卖友,丧尽天良的畜牲!我和主人的冤魂在九泉之下,也不会饶你!”程婴不还口,只是羞惭地低下了头。
公孙杵臼接着怒骂屠岸贾:“你这为非作歹,横行霸道的乱臣贼子。看你能横行多久!…”屠岸贾恼羞成怒,喝令武土把公孙杵臼砍了。
公孙杵臼死后,老百姓们都骂程婴丧尽天良,只有司马韩厥一个人,对程婴满怀钦佩之情,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程婴的自首,公孙杵臼的死都不过是为救赵氏孤儿定的计策。
原来,赵武被人从宫里偷偷带出来,交给了公孙杵臼和程婴。公孙杵臼问程婴:“养育幼儿和慷慨就义哪件事难?”程婴说:“死倒容易,养育幼儿可就难了。”
公孙杵臼对程婴说:“那么就请你担任那件难事,容易的让给我做吧!”于是,公孙杵臼就把赵武郑重地托交给程婴照管。
程婴有个才生下来的儿子,程婴用他冒充赵武,交给公孙杵臼带走了…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按他们的预想实现了。
一晃十五年过去了,晋景公和晋厉公相继去世,晋国换了新国君,他就是晋悼公。晋悼公非常信任司马韩厥,拜他做了中军大将。
有一天,韩厥向晋悼公提起了赵盾一家的功劳和后来遭到的冤屈。晋悼公担心屠岸贾是前朝老臣,势力太大,正想把他压下去,就问韩厥:“赵家是否还有后代?韩厥说:“当初有赵家的两个门客救出了赵武,现在他已十五岁。”晋悼公大喜,他让韩厥接来了赵武、程婴。把他们安顿在宫中,然后就装病不去临朝。
听说国君病了,众大臣都来探望时,晋悼公叫出了赵武。韩厥介绍说:“这就是孤儿赵武。”接着他讲了赵家遭害和赵武得救情况。屠岸贾一听,立时吓得瘫在地上。
这时,晋悼公拍案而起,说道:“赵家一门忠良遭害,天大冤枉!不杀屠岸贾,怎么平得了民愤呐?”于是立即吩咐武士把屠岸贾拉出去砍了。
晋悼公杀了屠岸贾,任用赵武做了司寇。以后又采取了一系列顺应民心的政策,这样晋国便一天天强大起来,又做了中原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