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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推荐丨赵现海《十字路口的明朝》

明朝与以往中国的任何朝代,都有所不同,明朝已不再仅属于中国,还属于世界。

近代世界的暴风骤雨,已经开始冲刷这个古老的文明……

决定明朝历史发展方向的因素是什么?

放眼14世纪的世界,明朝为何做出一个与其他文明不同的选择?

在早期全球化历史潮流中,明朝为何错失了历史机遇?

作者赵现海从全球史的视野出发,选取了明代历史中17个典型人物和事件,以明朝的“内敛”取向为线索,从政治、经济、军事、思想、文化诸层面,生动讲述了明代纷繁复杂的人与事,深刻揭示了这种繁杂图景背后的深层内涵,并指出这些人与事对明代中国,乃至世界近代历史的深远影响。

-新书阅读-

书名:十字路口的明朝
作者:赵现海
出版时间:2021年9月
定价:68.00元

作者简介

赵现海,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史研究所研究员,明史研究室主任,2020至2021年挂任甘肃省武威市凉州文化研究院副院长,入选2019年中央宣传部首批“宣传思想文化青年英才”,兼任中国中外关系史学会秘书长、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新汉学计划”学术顾问、中国地名文化遗产保护促进会专家委员会委员、韩国首尔大学奎章阁韩国学研究院客座研究员。

研究方向为明史、长城史与边疆史,著有《明代九边长城军镇史:中国边疆假说视野下的长城制度史研究》《明长城时代的开启 : 长城社会史视野下榆林长城修筑研究》《十字路口的长城 : 明中期榆林生态、战争与长城》,合著有《中国通史大师课》等四部,发表论文70余篇,《明代九边长城军镇史》一书获第五届“郭沫若中国历史学奖”三等奖,在喜马拉雅、酷我音乐平台主讲《中国通史大师课》《中国极简史名师课》的明史部分。

内容特点

1、这是一本全球化视野下的明朝“大历史”

14世纪中期,蒙古帝国开始瓦解,拉开了世界历史新序幕。

1368年,在东亚大陆上,一颗新星冉冉升起,大明王朝建立;与此同时,西欧迎来了“文艺复兴”和此后的新航路开辟;阿拉伯文明在亚欧大陆扩张势力,充当东西方贸易和文化的中介;莫斯科公国在蒙古帝国疆域的基础上,整合罗斯部落,建立起俄罗斯文明。

蒙古帝国瓦解后留下的一片权力空间,四种文明开始竞逐其间,勾勒未来世界历史的基本脉络,推动世界近代史大幕的开启。

与其他三种文明相比,孤处东亚的明朝在疆域政策上,采取“内敛”取向。

明朝在大体收复元朝旧疆之后,并未利用强大的国力,追随蒙古帝国的世界扩张脚步,而是重回亚洲,建立起传统的以中原王朝为核心的“中华亚洲秩序”。

在世界走进近代的十字路口之时,明朝的这种选择错失了难得的历史机遇,为其他三种文明的扩张提供了历史空间,令人扼腕叹息。

但是置身于历史中,便会发现明朝的选择具有内在的合理性,是地缘政治、文明传统、王朝性格综合而成的必然结果。

此次以明史上17个重要大事件,解读明朝历史,解读14世纪早期全球化的中国。生动形象,深入浅出!比《明朝那些事儿》深!比吴晗《明史》新!比《万历十五年》广!比《显微镜下的大明》高!

2、这是一本全新的明朝“大历史”
★新高度:结合最新学术研究成果,从地缘政治、全球化视角下,看待明朝大历史。将明朝置于全球化的格局下,与世界其他文明进行横向对比,加深了对明朝的认识。

★新视角:作者根据学界研究成果,审视明王朝的“性格”,提出了“内敛性”这一概念,以此解读整个明朝历史。

★新观点:在14世界世界全球化的竞争中,明朝表现如何?郑和下西洋的局限性、明代政治架构、长城的意义——通过内敛性的视角和全球化的视野,对公众熟知的明代历史进行剖析,得出了新的结论。

★新思考:以史为鉴:重读明史有何意义?21世界中国在世界的崛起,可从明代历史借鉴到什么?

目录:

引言 //001
一 贫寒天子与明朝“国运” //011
二 最后的丞相 //025
三 朱棣的“盛世” //039
四 郑和的“绝唱” //053
五 内阁的崛起 //067
六 多面的宦官 //081
七 未再重演的南迁 //099
八 从“土木”到“夺门” //113
九 河套危机与长城时代 //129
十 王阳明与马丁·路德 //149
十一 “大礼议”中的君臣角力 //163
十二 “倭寇”与“板升” //185
十三 不上朝的皇帝 //199
十四 “三案”与党争 //213
十五 繁荣中的困境 //231

引言

(选自丨赵现海《十字路口的明朝》)

<近代世界的起点>

以往人们一般将文艺复兴、大航海时代、宗教改革、工业革命甚或法国大革命等,视作近代世界的起点。

但这是已经受到普遍批判的“西欧中心论”的看法。

人类历史发展,不是某一种文明的独力所为,而是多种文明的合力推动。

在近代世界的起源问题上,同样如此。

近代世界的主体力量,并非西欧一种文明,同样还包括阿拉伯文明、俄罗斯文明和中华文明。

正是这四种文明的角逐,而非西欧文明的一枝独秀,才构成了近代世界的整体图景。

蒙古帝国的瓦解,为四种文明的竞逐画出了同一起跑线。

蒙古帝国像一阵历史的狂风,席卷了亚欧大陆,突破了以往不同文明区域交流的模式,首次将亚欧大陆联系在一起。

有鉴于此,日本学者冈田英弘、杉山正明将蒙古帝国的建立视作世界史的开端、全球化的开始。

但蒙古较少的人口、落后的文化,使统治者无法对被征服文明开展整体性、深层次的文明整合,而是采取融入被征服文明、因俗而治的被动管理模式。

这便使得蒙古帝国虽然疆域辽阔,但内部松散,元朝和四大汗国之间,缺乏实质性的政治合作。

14世纪中期,一场蔓延于亚欧大陆的瘟疫,极大地削弱了蒙古帝国的统治根基,面对被征服民族的反抗,蒙古帝国逐渐土崩瓦解。

可见,蒙古帝国为新时代拉开了序幕,却不是开辟未来的掌舵人。

掌控历史的,仍然是他们南面的邻居,更为发达的农商文明。

蒙古帝国的瓦解,为中华文明、阿拉伯文明的复兴提供了历史空间,为西欧文明解除了长期威胁,为俄罗斯文明的整合与形成提供了历史前提,四种文明从此开始复兴、崛起,纷纷竞逐于蒙古帝国瓦解后的权力空间,构成了近七百年世界历史的基本脉络和整体图景,标志着近代世界的开端。

如果要为这一事件寻找一个具体时间点的话,蒙古帝国的宗主国元朝灭亡的1368年,可以作为合适的标志。

也就是说,元朝的灭亡,明朝的建立,开启了近代世界。

可见,明朝与以往中国的任何朝代,都有所不同,明朝已不再仅属于中国,还属于世界。近代世界的暴风骤雨,已经开始冲刷这个古老的文明,虽然明人对此尚无明确的认识,但早期全球化的历史进程,已经在整体上开始影响、冲击这个传统的帝国。

但另一方面,独处于东亚相对封闭的地理空间里的中国,长期远离亚欧大陆交界地区的纷攘喧嚣,在广阔而富饶的地理空间中,依托优越的生态环境,保持了长期的经济领先,建立起庞大的国家体系,推动了文化的繁荣发展,从而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历史道路和发展模式。

外来的文化冲击,对于具有悠久传统、庞大疆域、多种文化的中国而言,会在无形之间被悄然稀释淡化,难以推动国家完成自上而下的整体动员。

西欧文明、阿拉伯文明、俄罗斯文明在近代激烈的变革、竞争的潮流中,为了生存并壮大,顺应这种变化趋势,努力开展自上而下的国家动员。

西欧不同规模的政权,通过构建起具有认同感的“民族”观念,建立起民族国家,走出了封建割据的状态,摆脱了罗马教皇的控制,推动了资本主义的产生,开启了全球扩张和海外殖民的历史进程。

奥斯曼帝国与帖木儿帝国及其后裔通过将“圣战”意识与游牧民族骑战风气相结合,推动伊斯兰文明在亚欧非腹地疯狂扩张,成为早期全球化东西交流的中介和使者。

莫斯科公国继承了蒙古帝国广阔的疆域视野和政治上的威权制度,在很短的时间内,吞并、整合了数百个罗斯部落,建立起崭新的俄罗斯文明。

从地理位置、疆域观念、扩张方式等方面来看,俄罗斯文明在相当程度上成为游牧族群在近代世界的继承者。

孤处东亚的明朝,在国家动员上呈现出“有限动员”的保守特征。

一方面,明朝在政权规模上,并未像其标榜的“驱逐胡虏”,而是努力接管元朝旧有的广阔疆域和多种族群,开展复合政权的建设;另一方面,在政权宗旨上,明朝努力“恢复中华”,虽然掌握着当时世界上强大的陆军、水军力量,但放弃了蒙古帝国的世界取向,而是满足于在亚洲尤其是东亚恢复起以中国为核心与主宰的“中华亚洲秩序”,在疆域政策上呈现出内敛的取向。

在早期全球化的历史潮流中,与以上文明采取国家支持对外贸易与扩张的方式不同,明朝放弃了元代发达的海外贸易和商税政策,恢复传统的朝贡贸易和农业财政,长期采取了禁止海外贸易的“海禁”政策。

虽然漫长海岸沿线的民众长期开展走私贸易,推动中国越来越深地卷入早期经济全球化的历史进程中,促成中国逐渐成为当时世界的经济中心,并最终在隆庆年间推动国家开放“海禁”,实现海外贸易的合法化;但国家一直没有积极主动地借助海外贸易的巨大利润,推动政权的整体改造和近代转型。

表现在经济上,便是明朝官方一直坚持朝贡贸易和农业财政,并没有追随商人的脚步,产生海外殖民的政治野心;甚至国家财政在日益严重的内忧外患冲击下入不敷出,最终崩溃。

因此,在早期全球化的历史浪潮中,我们看到了明朝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一方面是民间推动了中国经济、社会在世界范围内长期保持经济领先和文化辉煌,众多的历史新因素不断产生;另一方面却是国家虽然也在吸收早期全球化带来的白银货币、军事技术乃至思想观念,但政权体制呈现出巨大的传统惯性,不为新思潮所撼动。

就像一件衣服,其他文明改换了样式,而中国只是点缀了花边。

可见,在世界从传统走向近代的十字路口,明代中国实行“有限动员”的国策,虽然长期保持了广疆域、多族群、多文化的王朝国家模式,但未能利用自身的军事、经济和国家整体实力,推动国家进一步改造和成长,也未像其他文明那样积极扩张,而是满足于在亚洲地区辐射影响。

明朝的这一做法,深刻影响了中国在世界近代浪潮中的命运。

近代时期席卷西方的暴风骤雨,并未在明代中国产生电闪雷鸣、惊天动地的效果;而是如蒙蒙细雨,润物无声。

明朝的大地,虽然萌发了历史的新芽,但依然笼罩在传统的风月之下,保持着旧时的容颜。

明朝的这种选择,虽然并不成功,但很合理——这是地缘政治、文明传统、王朝性格综合而成的必然结果。

本书尝试按照时代顺序,选择每一时期最具代表性的现象展开叙述,从而揭示明代中国的历史道路和时代特征。

<“他”的故事与历史的叙事>

历史是文明的载体,也是一个民族最深沉的记忆。

清代文人龚自珍说:“欲知大道,必先为史”,“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

中西古代历史学都以叙述为特征,通过讲述典故、阐明道理、惩恶扬善,从而传承文化传统。

英文“History”即“人类故事”之意。

近代西方女权主义者鉴于这个词所可能蕴含的“男人的故事”本义,于是又创造了新词“Herstory”,以纠正语言中的“性别歧视”和“性别暴力”。

由此可见,“人”的故事——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永远是历史的核心和焦点。

近代历史学受到科学潮流的影响,逐渐将社会科学甚至自然科学的理论、方法引入,以建立客观的历史解释体系为目的。

虽然看起来更可信了,但不那么可爱了。

不过,历史学本身的人文性、大众对历史叙事的要求,都使叙事传统在当代历史学中仍绵延不绝,当代西方史学甚至有复兴叙事传统的趋势。

中国古代拥有最为发达的史学传统,但由于文化断裂的缘故,在当前,二十四史的写作模式,无论对作者还是对读者来讲,都存在巨大困难。

但在此之外,中国古代民间还存在另一通俗讲史传统,用白话形式,将历史故事化,极大地推动了历史知识向民众的传播。

宋元时期已有讲史话本,明清时期更形成了成熟的历史小说,这些叙述模式都是古代通俗讲史的模式,在民间极受欢迎,是千百年来民众学习、理解历史的重要途径之一。

当代中国正处于历史转型的关键时刻,历史知识的转化和传播,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在世界历史发展中,中华文明长期保持了领先地位,若鉴于近代一百年的武力不竞,以及由此而带来的国力衰退,就对中华文明进行根本的质疑和颠覆,从整个人类文明发展史的角度来看,无疑是一种十分短视的行为。

复兴的中国将再次成为决定世界发展的重要力量,复兴的中华文明也将会对现代文明实行深层次改造,促进世界文明道路的改变。

经世致用,一直是中华文明的重要特征。

唐代士人白居易说:“文章合为时而著。

”明代阁臣徐阶也说:“文章贵于经世,若不能经世,纵有奇作已不足称。

”在继承中华文明优秀遗产,将之与现代文明相结合,从而构建新型中华文化体系的时代潮流中,历史学家将中华文明的内涵完整而准确地揭示出来,作为国家发展的参考、民众通识的知识,便是一项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和深远历史影响的工作。

而其中需要重点挖掘、借鉴者,便是关系到治乱得失的重要关节。

正如朱熹所说:“读史当观大伦理、大机会、大治乱得失。

”又如黄庭坚说:“读书如禹之治水,知天下之脉络。

”开启了中国近代的大门,与其他文明一起出发的明朝世界,应是中国史乃至世界史的重大关节和主要角色之一,明朝形塑着未来中国,乃至世界的历史脉络和发展道路。

<从“三上书”寻找心灵的安放>

宋代崇文抑武,虽然积贫积弱,国力不竞,文化却繁荣昌盛,文人辈出,一时之间,向学之风十分盛行。

欧阳修不仅是“唐宋八大家”之一,而且是北宋名臣。

在政务倥偬、案牍劳神之余,仍然写下众多名篇佳作。

欧阳修将之归功于“三上”。

他很钦佩上司钱惟演的向学精神:“平生惟好读书,坐则读经史,卧则读小说,上厕则阅小辞,盖未尝顷刻释卷也。

”欧明修又指出宋绶也是这样,“每走厕必挟书以往,讽诵之声琅然,闻于远近,其笃学如此”。

至于他自己,欧阳修也承认“平生所作文章,多在三上乃马上、枕上、厕上也。

盖惟此尤可以属思尔”。

文忠公此一良法,不仅是对宋人的告诫,对于现代人来说,更是安顿心灵的方式。

从田园牧歌式的古代社会,到忙碌紧张的现代社会,每个人都忙于各种工作,在一片喧闹的背后独处变成一种奢侈,内省成为一种奢望。

人本应自觉思索生命的意义,并将之视为生命中最值得珍惜和宝贵的东西,而今这种意义却要被我们漠然而弃。

即使以思考为本务的知识分子,也终日在既定的工作链条上,忙碌异常。

其实,遑论古代,即使在并不遥远的19世纪,那个工业革命如火如荼的时代,康德每日漫步于林荫小道之上,思索生命和知识的真谛的背影,对于现在的我们,看起来也已经那么久远和隔膜。

相同的困境,同样缠绕着我。

艰巨的科研任务、繁杂的事务工作,常常令我有超负荷的感觉,做学问逐渐变成一件苦差事,这真是有违选择这一行当的初衷。

而每天属于我自己的时间,只有在地铁上、在床头边,只有在这些时刻,我才可以有些飘离现实的思考。

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本颇值赏玩的小书,那便可以在喧嚣吵闹之中或夜深人静之时,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

这种书量不能大,不能重,否则不便携带与翻阅;又不能过于艰深,否则读起来会很累,背离了初衷。

个头小巧,介于学术和通俗之间的书籍,便是最合适的了。

按照文忠公的提法,不妨把这种书叫作“三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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