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一个白发苍苍的外国老头在向好友雷哈德·贺普利炫耀道:我这辈子不亏,因为睡过中国曾经最高的统治者慈禧太后,并做了她4年的情人。不过贺普利对这番话却是一点都不相信,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好友是个同性恋。最重要的是,慈禧大了好友38岁。即便好友有机会认识慈禧,那也得是在慈禧将近70岁的时候。
试问,一个20多岁的同性恋会对一个将近70岁的老妇感兴趣吗?老头见贺普利不相信,便把自己一生收集到的书籍,还有写成的自传,通通交给贺普利,并嘱咐他将来一定要将它们出版了。贺普利在看了这些东西后,虽依旧不相信,却也对自己的好友多了几分敬意,毕竟能写出这么多东西的人,不会是个简单的人。
1944年一月,老头在北京去世。同年,贺普利遵守诺言,将好友收集的书籍,还有自传进行编辑整理出版,自传的名字叫《太后与我》。2011年,《太后与我》再次翻新出版,一举爆红。而这个老头,就是埃蒙德·特拉内·巴恪思。巴恪思1873年出生在英国,父亲是银行家,祖上是曾经显赫的奎克 (Quaker)家族。
1892年,巴恪思进入牛津大学默顿学院就读。在那里,他追逐酒色,挥霍无度,弄得债台高筑。最终,没钱还债的他根本在英国呆下去,只好于1898年启程去遥远的中国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发财。巴恪思的父亲也给他在中国的好友写信,希望能照顾自己的儿子。而这位朋友便是中国海关总税务司、英国人赫德。
到了北京后,巴恪思因精通多种语言,很快成为《泰晤士报》及英国外交部的翻译。
1900年,八国联军攻进北京后,巴恪思跟一个英国朋友带人组建了一个抢劫小分队,专门出没于王公大臣府邸,抢到了好多藏书、古玩等等。
1902年的一天,慈禧在会见外宾时,第一次看到巴恪思。
据巴恪思自己讲,慈禧当时立刻就被自己的气质迷住。
1903年,清廷擢升巴恪思为京师大学堂法律和文学教授。1904年,他成为英国外务处专员。从这时起,巴恪思就做起了慈禧的秘密情人。1908年11月慈禧去世后,巴恪思一直在北京隐居,并在北京生活了将近50年。因为在中国生活的时间太长了,他以至于摒弃了早年衣冠楚楚的西方做派,服饰及生活习惯都完全中式化。
而巴恪思的自传《太后与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写出来的。
《太后与我》所叙述的故事,以慈禧一身所系,从义和团运动、八国联军侵京、珍妃之死、西行逃难,到宫廷起居、光绪幽禁、光绪和慈禧之死、东陵被盗,无一不引人注目。
这其中的内容,多以情事为主。
而着墨最多的,就是巴恪思与慈禧之间的闺房事,也就是他做情人时的经历。
故事情节从位于北京8大胡同的男性俱乐部“淑舂堂”开始,巴恪思也是由此登堂入室,融入了满清贵族高官的隐秘生活圈子。他自称在八国联军攻入北京后,因为保护了颐和园的许多珍宝,并在慈禧回銮之后完璧归赵,得到太后欢心。于是这位“洋爵爷”,便开始了与七旬老太太长达4年的情人关系,直到慈禧离世。
其实《太后与我》全书的内容可以用4个字形容:荒诞离谱!比如传统历史书上,大多记载慈禧是因病而死。可巴恪思却在自传中是这样记载的:1908年,袁世凯和铁良私下求见慈禧,要求她退位,改由他们二人共同摄政。这惹来慈禧大发雷霆,她愤怒地叫道:“你们这两个贼子,我要送你们到刑部去受审!”
这时,袁世凯掏出一把六连发手枪,向慈禧连发3枪,打中其腹部。
随后,慈禧因血流不止身亡。
其实像这种荒诞离谱的记载,在《太后与我》中比比皆是:大学士孙家鼐、邮传部尚书岑春煊密谋将慈禧与巴恪思“捉奸在床”,不果;醇亲王福晋(荣禄之女幼兰)指使御膳房厨师下砒霜毒杀巴恪思这个“奸夫”,受上帝保佑,他们这些恶魔又未得逞。
”
载沣、奕勖、军机大臣毓朗、总管内务府大臣世续策划废掉太后让光绪“归政”;慈禧得知密谋,派太监绞死光绪,准备立溥伦为帝并处死袁世凯;袁世凯在召见时拔出手枪,“向太后连发三枪”等等。
当然了,对于情事的记载,巴恪思也写得非常荒诞。
他说“我,区区在下,得到太后数不清的眷顾。
欧洲人独有的特长,似乎颇投她的意。
”
又说自己对李莲英情有独钟,还说慈禧拥有上千个情人,除了荣禄、李莲英等人外,还有市井小伙计,甚至包括洋人。其中2个洋情人,一个叫瓦伦,一个叫拉布。瓦伦因吃春药过量而暴毙,拉布被人用砒霜毒死。而巴恪思是唯一与慈禧交往时间长,而幸存下来的情人。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宫女们都会叫巴恪思“洋荣禄”。
作为慈禧的情人,巴恪思自然是能够与光绪帝和李莲英进行深刻接触的。
他说~在慈禧眼中,光绪有如无知儿童一般,对其不是当面斥责、呼来喝去,就是用烂词进行侮辱,甚至用上了“贱骨头载湉”。
而李莲英也敢在背后直接称光绪为“载湉”,巴恪思也用“乡下人”对光绪表示自己对他的蔑视之意。
光绪因为知道巴恪思与慈禧的关系,所以也没办法。
与对光绪的蔑视相比,巴恪思对李莲花的印象极好。他这样写道:李莲英给我的印象尚佳,他的外貌不算英俊,像其他太监一样肌肉松弛、满是皱纹:对我而言,这张脸相当不错,也许与他的名声并不相符。他说话是阉伶般的假音,言谈间略带口音,并非纯正的京腔,还非常简单地穿着无衬里的春袍摹本,黑缎子,非常深的紫色轻便马甲。
其实从上面的例子也可以看出,巴恪思是一个反复无常、非常势力的小人。而他对慈禧生前死后的态度,也可以证明这个结论。慈禧还在世时,他对慈禧极尽赞美之词,比如某日慈禧太后赏赐巴恪思财物,他回旨道:“奉恩自上无地见容,恭蒙亲温之词感愧奚似。仰承荫蔽,贱躯尚佳,当效驰驱,答报慈恩于万一也,远臣九叩!”
慈禧死后,巴恪思一改以前的赞美之词,写出了极其厌恶的句子:“彼时她刚从东陵返回;22年之后,她那安放在灵柩之中的圣体被扯出寿衣(指孙殿英盗墓一事),完全赤裸,覆以可怕的黑斑,头发蓬乱,虽细微处亦清晰可辨,暴露于陵前,任由‘庸众’围观……我怎能想到有一天会看到她干瘪的尸体裸露在七月毒辣的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