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书坑儒后,28篇残存《尚书》中,最为残缺的当属上古历史。尧舜和夏朝总共只有四篇。商朝的历史也仅有五篇:《汤誓》、《盘庚》、《高宗肜日》、《西伯戡黎》、《微子》。下面简析殷商篇。
一、《汤誓》。
古代讨伐敌人前,要做战前动员。大禹之子启,讨伐有扈氏前,大战于干。战前,曾作《甘誓》。
夏桀暴虐荒淫,人民咒骂道:“时日皆丧,予及汝皆亡。”商汤伐夏桀,作《汤誓》。商汤以上天之名,至天之罚,讨伐夏桀。
商汤伐夏桀,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场革命。周公在《尚书•多士》篇中谓之——殷革夏命,此之谓也。
二、《盘庚》。
盘庚打算迁都于殷。遭到大部分臣民的强烈反对。盘庚苦口婆心,晓之于情,动之于理。八分乞求,两分威胁。最终完成迁都。
三、《高宗肜日》。
商王朝祭祀高宗武丁时,野鸡鸣叫。引起商王室的极大恐慌。此篇内容在今天看来,商王室庸人之扰,荒诞至极。我们不能以今天的认知,来评判古人的作为。
读《高宗肜日》时,必须与其他篇章结合。
前文有言,商汤讨伐夏桀时,作《汤誓》曰:有夏多罪,天命殛之。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商汤讨伐夏桀是行“致天之罚。”
《盘庚》又曰:上帝将复我高祖之德。先王有服,恪谨天命。
即便在周武王讨伐商纣的《牧誓》中,也称是“行天之罚。”
商王朝受命于天的思想,根深蒂固。商汤讨伐夏桀,并非假托天命,愚弄世人。而是对上帝却有敬畏之心。
在《西伯戡黎》中,西伯侯周文王征服了商王朝西北之屏障黎。商朝大臣祖伊十分恐慌。告诉商纣王。商纣认为自己有天命护佑,不放在心上。
其实周人也信奉天命。《金腾》记载:天大雷电以风,禾尽偃,大树斯拔,邦人大恐。
鄙人之前《尚书》札记有言:商周时期的天是有意志的,是指上帝。孔子对其做了改造,儒家的天是无意志的。是指自然法则和客观规律。
四、《微子》。
微子启是商纣王的庶兄。他与商朝太师、少师议论,纣王沉迷酒色,败德乱政。商朝灾祸将至。之后便逃跑。
周公旦平定武庚、管蔡之乱后。命微子启代殷后,爵位公,奉其先祀,分封于宋。微子仁德贤良,深受殷商遗民戴爱。春秋战国时期宋国公室,便是微子的后代。
需要重申一点,宋国并非商纣王后代,而是微子后代。微子启并非纣王之子,而是纣王庶兄。
商王朝与周王朝相比截然不同,最鲜明的特点是:原始、野蛮、人殉、嗜酒。其实,商朝是半原始部落社会。
即便如此,可以通过《尚书•周书》的内容,得知商王朝有五位贤明君主:高祖太乙成汤、中宗祖乙、太宗太甲、高宗武丁、祖甲。
在《无逸》篇中,将商王中宗、太宗、祖甲与周文王并称为贤君。
商王朝人殉、野蛮。虽然有几位贤君。也不可能打破商朝的传统制度。周公不以周王朝的的价值观评判古人。而是以历史唯物主义的眼光,称颂商代贤君。在这里必须给周公点个赞。